学医七年,终看不破生死之事,遂离医院而远之。唯愿多读圣贤之书,法于阴阳,和于术数,勤求博采,笔耕不辍,不因位所困,将中国医学之精神传递而行。

为产品二年余,法于高山,勤于行,多有心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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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日看花花不开,秋日看花花已残(01 开篇)

帝星未明,然独孤天下。


独孤天下,四个字与般若而言是其终生信条。般若坚信,在这乱世中统一天下之人,必然留着独孤家高贵的血统,必然是自己的后裔。


与宇文护的结识,如同一场梦幻,认知宇文护之前独孤般若从没想过会有与自己如此契合之人。与宇文毓结伴打猎,本就是为自己创造嫁入宁都王府的机会,乱世中皇位传给兄弟更好于幼子。只要经营的好,靠着自己的才智,靠着父亲的威望,靠着独孤家的关系网,将宇文毓推上皇位本就是触手可及的。


宇文护的霸道、温柔、宠溺,让般若逐步沦陷,但因为独孤天下的信仰,般若心中有那么一处清明,如此关系,必然难以长久。既然难以长久,那么就这样断掉吧。


自从与宇文毓定亲后,独孤般若就躲着宇文护,即便哥舒找来,般若也不相信宇文护会因为自己意志消沉如斯。


般若与宇文毓的婚约,犹如一枚钉子笔直扎入了宇文护的心中。痛彻心扉,这是宇文护第一次感到般若会离自己而去,既往的种种,仿佛一幅幅卷轴在眼前浮现,宇文护只能靠着酒精麻醉自己,封闭自己的五官,脱离现实,才能得到一丝安宁。皇图霸业,现在看来如此可笑,那冰冷的位置怎么能比得上般若一笑。


悔恨充斥在胸中,悲愤悲愤,恰如那一失足,变已是人事不知。当黑暗来临前,我只想再看你一眼,如果能侥幸活下去,我们天天厮守可好。


太师病危,三日间京城内暗波涌动。宇文觉恨不得其立死,宇文护一派甚为惶恐。各门阀间,特别是几位柱国,已经开始谋划对太师的部属进行瓜分。

般若初听闻此消息,如雷霆之震,手中的茶盏伴着温热的茶水,碎落在地。『宇文护,祸害遗千年,你不能这样就死掉。你还要给我这独孤天下,你怎么能就这样一病不起。』般若如疯魔一般,心中唯一的声音就是一定要去见宇文护。春诗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小姐,小姐最爱的还是太师吧。


宇文护醒来,头痛欲裂,我是谁,这是哪里?如潮水般的记忆片段不断充斥着宇文护的脑海,我究竟是谁?宇文护再次昏厥过去。这次昏睡中,朦朦胧胧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一直握着自己的左手,熟悉的味道充斥着鼻腔。


『我要活下去,我要活下去,活下去…』


宇文护的额头浮现出点点光芒,印出一道符咒,此时自幼存在于他体内却从未显现的封印,寸寸碎裂。由死而生。


“护儿,护儿…,我的孩子”和蔼的女声从远处传来。


宇文护面前一片迷雾,是母亲么?双手不断在面前划拨,步伐越来越快,声源越来越近。转过面前的山石,雾散开了,绿水青山,湖畔榕树下一位宫装女子席地而坐,右侧脚踝上的镰铐,闪烁着幽芒。


宇文护快步跑去,伏在女子脚畔“母亲是你么?是你么?为什么丢下阿护?谁将你困于此处?吾必杀之。”宇文护嚎啕不止,眼中异瞳闪着耀眼的蓝光,不再是一侧而是双侧。护虽跋扈,然事母至孝。


阎姬轻抚宇文护的头顶道:“我们阎罗一脉世代避世隐居与此林间,若非我贪玩出走,遇见你父亲……唉……这是罪责要锁于此处千年,护儿莫要担忧。可怜护儿能到此,必是受了大难,否则也难以触发你外公的封印,魂梦到此。”


“阎罗一脉是什么?”宇文护不解,这已经超出他数十年来的认知,鬼神之说,他是不屑一顾的。


阎姬读懂了他的心思,轻言到“我阎罗一脉是天地间生死的掌控者,是上通于天,下联于地的臣使。你父亲虽是凡人,但你不是,我被你外公拘禁回来那天你刚出生,我哀求你外公不要伤你,让你留在世间,故你外公身上施加封印,虽封了你一身修为术法,却可让你安稳终了此生,也算是了了你我母子情分,不曾想此生还能有再见之日。”


宇文护抬起头,看着阎姬的眼瞳同样闪着幽蓝。“母亲,我如何才能给你自由?”


阎姬笑了,“不过千年,一晃而过。汝之封印既然解除,那我阎罗一脉天生的术法神通,你自然会慢慢习得。这是我们的本能,没有人可以再封印你,你也会是阎罗一脉的入世者,只是苦了你……”


“什么是阎罗一脉的入世者,为何苦?”声音多了回响,白雾在宇文护的眼前泛起,灵魂被慢慢抽离了此处。


“母亲”宇文护突然醒来,额头大汗。忽见左侧半躺在睡榻上的女人,如此侧颜,天真烂漫。头痛,记不得她是谁。“如果能侥幸活下去,我们天天厮守可好?如果能侥幸活下去,我们天天厮守可好……”顾不得周身的疼痛,宇文护起身将女人抱上床,女人依旧握着他的左手,如此安睡下去。


听着身侧人均匀的鼻息,宇文护心渐渐安定下来,开始整理那乱做一团的思绪,如潮的信息不断从灵魂深处涌来,各种术法神通,天地刍狗生死自在阎罗。朝堂上争斗放在更广阔的空间来看,不值得一提。母亲说的苦是入世者在人间游走,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生老病死,只有自己永存世间。宇文护突然明白了母亲为何愿意锁在森罗之地,那里有亲人。入世者回不去,永远是天地间孤独的游子。


宇文护被怀中人的动作惊动,结束了思绪,四目相对,一个巴掌向自己甩来,宇文护下意识的抓住那向自己袭来的手掌,放在鼻前清秀。“你是准备谋杀亲夫不成。”


只见般若快速起身,整理了衣摆,“我既然与宇文毓定亲,如此前来是唐突了。太师既然无事了,般若就告退了。”转身就要离去。那一句‘我既然与宇文毓定亲’,如刀剑利刃划过宇文护的心扉,撕裂的痛楚让宇文护抖动起来,我的女人绝对不能嫁给其他人。


宇文护一把抱住般若,恨不得将她的身子与自己合二为一。“般若,我是不会让你嫁给宇文毓的。”般若轻抚着宇文护的后背“日子就在五日之后了。”没有余地了,般若是怨的,阿护啊,阿护,为何到此时还在说这些。


入世者皆苦,若能遇到你,那也算不得什么了。“般若,此生必不相负,你要的独孤天下,我也必然给你。你,我娶定了。”


般若从未听过宇文护这样的言语,我们不是互相欣赏互相利用么?你对我的真情,真的可以在权利之上么?如果这样,为何到此时才能说明?般若越想越气,朝着宇文护的肩头狠咬下去。


宇文护吃痛,但这样的般若是在乎自己的吧。这一路走来,太多的阴谋诡计,现在我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完这一生。


“般若,相信我,三日内我必然会解决这个问题,我也向你保证绝对不伤害你的家人和宇文毓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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